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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my gir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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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被幾個女人擁著往房子裏走,她們分工給我化妝,動作雷厲風行,說話討論的語速也非常快,倒是顯得我特別溫吞,我任由她們擺弄我,我提了一個意見:不要太濃的妝。

她們紛紛點頭讚成,然後往我臉上塗脂抹粉。我很餓,肚子咕咕的響,期中一個女人從外面拿來一個雞蛋和一盒牛奶給我吃,她說最好不要吃太多,穿婚紗的時候要收腹。

我不知道高先生在哪裏,我很想見他,但我猜測他應該在外面忙。

我吃了雞蛋喝了牛奶,肚子總算好受了些。

她們拿來一件華麗精美的婚紗,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震撼了,婚紗特別特別的唯美,像精靈穿得一樣,設計在常規上改過,不俗也不土。

婚紗是抹胸樣式的,上身的薄布紋路簡單,秀美潔白,下面的紗布層層疊疊,飄逸感十足,白紗上有隱約的淺粉色桃瓣,很仙很清新,整體有種覆古芭蕾裙的感覺,婚紗最底下沒有太整齊,是隨意的薄紗,並不雜亂。

我的黑發被高高挽起,化妝師給我戴上高貴優雅的王冠,王冠上鑲嵌的透明寶石閃閃發亮,一層透明的頭紗籠罩下來,使得我精致典雅的妝容朦朦朧朧,她們皆驚嘆女人在結婚那日是最美的。

一場裝扮,讓時間過了好幾個小時。

門外走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,他打過摩絲的頭發很爽利,胡子被剃的幹幹凈凈,他精神氣態矍鑠,看起來是個絕對的美中年。

我驚喜的迎上前去,“舅舅!你怎麽來了?!”

舅舅眼圈微紅,他仔仔細細的看著我,他粗糙的手摸了下那層薄紗,“你的事高靖飛都告訴我了,你親生爸爸不同意,就我來領你走紅毯,季哥兒那個混賬東西,連表妹都覬覦,我回頭不打死他!”

我舉著小拳頭,像群眾演員一樣附和道:“對!打死他!手腳一起打殘最好!”

房間裏的女人們都咯咯的笑,連舅舅也忍俊不禁,他輕咳了一聲,眼中充滿了欣慰,“我們阿愔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閨女,要是巧巧當年辦過婚禮,也該跟你一樣美。”

舅舅又從西服裏面摸出一個小盒子,他將裏面的珍珠項鏈拿出來後,一手撩起我的頭紗,他把項鏈往我脖子上戴,“我就你這麽一個閨女,我的私房錢都給你買了結婚禮物,等下我再給你包個大紅包,我是鄉下人,吝嗇摳門,你看舅舅第一次花大價錢買禮物,你說我疼不疼你。”

脖子上的珍珠項鏈,色澤勻稱,圓潤飽滿,看成色應當是上萬的價錢。

我挽上舅舅的臂彎,淺笑道:“舅舅疼我,那還用說嗎?鄉下人哪裏就吝嗇了,我的戶口本也是鄉下的呀,咱們熱情好客又謙虛,可別妄自菲薄了。”

舅舅刮了刮我的鼻子,他眼角婆娑道:“是是是,阿愔說什麽,就是什麽,舅舅都支持你,一晃眼這麽大了,也要嫁人了,光陰似箭,歲月如梭啊,你這小囡囡結婚後,記得多回來走走,生了孫子,舅舅可以幫你帶帶。”

比起蔡老大,舅舅更像是我的至親,我把腦袋放在他肩上親昵的蹭,“好,那是一定的,舅舅不如常來高宅住,反正你也沒事,家裏的空房子有很多,你不來住,房間都快發黴了。”

舅舅笑呵呵道:“儂則個小居,想讓舅舅跑腿是伐,我還是喜歡鄉下,城市裏呆著,我胸口悶也悶死了,看到那麽高的樓房,那麽多的汽車,我頭暈眼花,水鄉的古房最怡人,我在門檻上坐上一天都閑的住,來到這裏就不行了,整個人很難受。”

我撇撇嘴,“人就是要常出來走走,您一天呆在家裏,那才叫悶。”

我和舅舅說著小話,門外冒冒失失的闖進來一個粉裙女人,汪沛氣喘籲籲的看看我們,她讚嘆道:“愔姐!!哇!你太美了!!美得我眼瞎!我是伴娘哦!交換的戒指在我手裏呢,現在可以出發了。”

我抽了抽嘴,“美得你眼瞎??你這是在誇我還是損我?”我招招手,“給我瞧瞧戒指。”

汪沛打開戒指盒,她呲牙笑了笑,“當然是誇你了,溫仙女,你美的不要不要的。”

“少貧了,”我拿起戒指觀摩,男士戒指大氣內斂,上面有一點白鉆,並不顯眼,內圈刻了細小的字母:My girl is yin。

我心中很甜,這個戒指應該是情侶類型的,我的戒指裏面可能也刻了類似的英文。

我挽著舅舅的臂彎往外走,汪沛在我右下側跟著,她說我的裙子不用牽,也很有氣場。她還問道:“愔姐,你這裙子不穿了,送給我好嗎?好漂亮呀,以後我也想穿這樣的,看過這件婚紗,再看別的婚紗,都不忍直視了。”

我斜睨汪沛一眼,“想得美,可能嗎?我的定情之裙,是阿飛讓人設計的,我會保存一輩子,以後金婚我還要穿這件婚紗。”

汪沛吐吐舌尖,她老盯著我的婚紗看,之後她哀嘆的聲音不絕於耳,衣服對女人來說有致命的誘惑,更別說是婚紗了。我戳戳她的肩膀,鄙視道:“今天是我的喜事,不許嘆氣。”

汪沛馬上捂住了嘴,她幫我理理裙子,又理理我頭上的薄紗。舅舅絮絮叨叨的說著,季巧巧看到我出嫁會怎樣的話,他一路在我耳邊嗡嗡的說話,有些讓人大跌眼鏡,這還是我那話少的舅舅嗎?

不過我也能理解為人長輩看著疼愛的晚輩出嫁的心情。

走近裝扮浪漫唯美的草坪花園中,地上鋪著長長的紅毯,周圍的藍色帷幔像海一般清爽,桌布綢緞無不華美,漂亮的蛋糕點心、誘人的香檳紅酒及穿戴正式的人們都成為了一道靚麗的風景。

在紅地毯的盡頭,高先生身著酷黑的昂貴西裝,裏面的白襯衫不染一絲纖塵,優雅的領結是銀灰色的,整齊的單排扣上只扣了一粒紐子,略微的隨性帥氣,他高大修長的體格,將西裝的弧度襯得格外完美,他與生俱來的霸氣狂野不羈,卻在此刻化作了一位柔情的丈夫。

他深深的註視著我,他看我的第一眼是驚艷及喜色,那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眼神,讓我也覺得很幸福,今天,他很帥,我很美,新郎新娘整齊完美。

在我走上紅毯的那一刻,經典的婚禮進行曲便已響起,眾人看見我時發出的驚嘆聲讓我由衷歡喜,只有在今日,我才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,我隱隱約約聽見,女人們在討論我的婚紗,男人們則是在說我身旁的父親怎麽不是蔡老大?

在坐的各位中我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,千惠扒拉著高母的手臂向我揮手,我微微點頭,高母一臉慈愛的看著我,眼神溫柔極了。

我註意到蔡老大鐵青著一張臉從遠處走來,我分外的緊張,他悶聲不響的落座於前排的一個空位,蔡老大那雙陰鶩的目光仿佛要把我千刀萬剮,我忍不住縮了下脖子,我呲牙沖他笑了笑,他仍板著一張老臉,鼻翼張大,嘴唇緊抿。

我違背父命私自嫁娶,蔡老大臉上無光,他只能先忍下來,在坐的諸位大咖大鱷都是重量級人物,蔡老大也不好鬧什麽,要鬧也得私底下鬧。

我走到了紅地毯盡頭,近距離看,高先生那張帥氣疏朗的面容像明星一樣精致,他向我伸來的手好像在發光一般。

舅舅將我交給高先生,他說了許多父親該說的話,溫馨又man。

纖細的手放在高先生掌心裏時,我心裏的小鹿砰砰亂撞,他攥緊了我的手,他唇邊若有若無的勾起笑意,我們相視一眼,走到神父面前。

神父念著通俗易懂的臺詞,他首先看向高先生,“你是否願意娶溫愔為妻?從此愛她尊重她不離不棄忠誠一生,無論富貴和貧賤,無論健康和疾病,無論成功與失敗,都會不離不棄,永遠支持他,愛護他,與他同甘共苦,攜手共創健康美滿的家庭,直到死亡!”

高先生全神貫註的看著我,他的聲音低沈而富有磁性,“妻當作磐石,夫當作蒲葦;蒲葦韌如絲,磐石無轉移,我不是願意,而是求之不得。”

他念的是孔雀東南飛裏的唯美古詞,平常看著沒感覺的詩,從他嘴中飄出,我的心快要酥炸了,他的聲音不大,卻堅定鄭重,讓我的粉紅泡泡不停往外冒。

神父轉頭問我差不多的話,我一時想不起來要說什麽誓詞好,便笑瞇瞇道:“我的胃需要他。”

神父和善一笑,他鄭重道:“新人可以交換信物了。”

伴娘伴郎分別拿來戒指,我這才看清伴郎是林憶澈,他說,溫愔,你是我見過最美好的女人。

高先生瞥了林憶澈一眼,低低道,“還用你這臭小子說?”

汪沛接話道:“對啊,只有高先生說得。”

林憶澈用狂拽酷炫屌的語氣道:“馬屁拍得真響。”

林憶澈和汪沛用眼神互殺,我壓低了聲音,開玩笑道:“什麽場合呢?能動手盡量別bb,等會兒你們去樹林裏打一架再說。”

他們頓時無言,分別往後退開了。高先生與我交換戒指,我的戒指上有一顆明閃閃的白鉆,耀眼四射,它在陽光下散發著無盡光芒。

高先生勾起我的下巴,俯頭吻住我的唇,我環住他的脖子擁吻,人群裏爆發出拍手的聲音,讚嘆聲也絡繹不絕。

拍照時,大家高高興興的湧了過來,不過沒人亂擠,比較有秩序,舅舅本來是站在我的左手邊,蔡老大理理深色的西服,他走過來硬生生的將舅舅擠走了,我的便宜老爹有一種傲嬌不羈的即視感。

蔡老大在我耳邊咬字道:“蔡愔,你對蔡家無情至極!”

我看著照相機,咧嘴道:“嗯嗯,我冷漠我無情我還很無理取鬧,以後我改,我會經常回來看您的。”

蔡老大一噎,罵了句沒出息的東西。

舅舅怨懟的看向蔡老大,他拍拍蔡老大的肩膀,“餵,儂搶我位置了,你不是不讚成阿愔的婚姻嗎?現在又來湊什麽熱鬧啊?”

蔡老大直接用肩膀抖掉了舅舅的手,像是抖掉臟東西一樣,他蔑視道:“不讚成,我也是她的父親,你又是哪門子的麻勒佬?”

高先生摟著我的腰,他聽見那兩老的對話,有些無語。我微微側頭接話道:“爸,他是我舅舅,也是宋延君的父親,宋延君是我表哥。”

蔡老大一臉懵逼,且有點方。舅舅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,蔡老大蹙著眉轉頭向舅舅問話,他們兩老拍個照很不安生,拍照的大叔都有些窩火了,大叔屢次點名提醒,我忍不住大笑。

照片出來後,我看了一下,特別有趣,蔡老大的側臉很生氣,舅舅的笑臉很喜悅,他們的頭是對著的,有一種老攻受的錯覺,不忍直視。至於高先生,他撇著嘴神情無語,但依舊帥氣,我笑得太過頭,牙齒露的頗多,不大雅觀。

除了我們主角沒拍好,其餘人皆拍的很合適,但我卻覺得這張照片很有趣,比死板的照片好看。

我們散場後,舉著酒杯四處交際,大家客套的說著祝福的話,我和高先生笑臉相迎。

白晗和李沅寧向我們敬酒,他們誠心誠意的說了很多祝福話。高先生對白晗開玩笑道:“謝你當年不選我之恩,我差點就錯過真愛了,真的,感謝感謝,”他又立馬握住李沅旭的手,“我更應該謝你!”

高先生甚少這麽有趣,大家忍俊不禁。

白晗嫌棄道:“你們看看,男人啊,都是這副德行,”她轉頭親了一下李沅旭,“除了我家沅旭能入我的法眼,其他的都在法海外。”

我眨眨眼調侃道:“你是千年蛇妖白娘子?”

李沅旭配合著我的演出,他輕薄著白晗,色瞇瞇道:“娘子,你的傘還要嗎?晚上我給你送來。”

此處一片笑聲連連。

蔡老大不緊不慢的走到我面前,他的神情有些無奈,他語氣淡漠道:“事已至此,你們好好過吧,只是蔡愔,你今後與我蔡家再無什麽瓜葛了,你只算掛了姓蔡的名號,財產我一分都不會給你,你好自為之。”

言罷,他昂首闊步的準備離去,我忍不住上前扯住蔡老大的衣服,我真摯道:“爸,財產什麽的我不在乎,但請你別忘了我這個女兒,我們是父女,這是無法否認的事,我一輩子就自私了這麽一次,我早就暗暗發誓,我不要落得像我媽那樣的悲慘命運,喜歡什麽我就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爭取,一輩子這麽短,我不想遺憾,白走一遭的話,太難過了。”

蔡老大推掉我的手,他看向遠處,抿嘴道:“魚和熊掌不可兼得,在我跟高靖飛的關系如此惡劣下,你義無反顧的選擇了他,就別怪我今後記不得你。”

他略微佝僂的背影,漸行漸遠,我心中有些愧疚,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,說到底我仍然眷戀著親情的,我想,蔡老大應當不會一輩子不認我,這些事是可以慢慢磨合的。

高先生攬著我的腰身,他深谙的眼睛讓人捉摸不透,他道:“阿愔,我會用一輩子來彌補你,你為我做出的犧牲,我會記在心裏,我會用現在和未來照顧你,寵溺你。”

我用手比了一個數字六,高先生剛開始沒反應過來,片刻後,他莞爾,勾上了我的小指,我的拇指和他的拇指相碰,我淺笑道:“蓋章。”

他露出暧昧的神情,在我耳邊旖旎道:“晚上入洞房的時候,我來簽字。”

我的臉刷得一下紅了,高先生調侃我一陣,我捶幾下他的胸膛,他捂住胸口痛苦道:“我的心都快被你打爆了。”

我忍俊不禁,“你要是平常也這麽有趣就好了。”

他直起身子,挑眉道:“你覺得我很無趣?”

我用拇指掐著食指,笑吟吟道:“一點點啦,不過你也別自卑,你老婆比你有趣多了。”

他斜睨我一眼,“王婆賣瓜,自賣自誇。”

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,我回眸,是沈月樓,我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,我躲到高先生身旁。

沈月樓眼中劃過一絲失落,轉瞬即逝,他的精神看起來有些差,嘴邊的胡渣顯得他成熟了不少。他舉起杯子往我的空杯上碰了碰,“十年修得同船渡,百年修得共枕眠,祝你們...百年好合,那次我險些傷了你的事,我鄭重的向你道歉,是我過於偏激了。”

我淡笑道:“成長有時要踏過偏激,我接受你的道歉。”

高先生碰了下沈月樓的杯子,“多謝沈老板的祝福。”

沈月樓嘆息道:“我曾經最喜歡的一朵紅玫瑰,被你捷足先登,如果我早一點明白事理,早一點爭取,不知道有沒有機會。”

高先生掐了下我的臉皮,“你回答他,有沒有機會。”

我拍掉高先生的手,笑盈盈的看向沈月樓,“你不是愛江山勝過愛美人麽?那我跟你肯定是沒什麽機會。”

沈月樓扁扁嘴,“有必要這麽直白嗎?你不欣賞我,有的是人欣賞我,我下個月也要舉行婚禮了,你們應該認識,是何氏的大小姐,何姝阾,下個月你們一定要來哦。”

我們客氣寒暄片刻,答應一定會去,沈月樓不多時便離去了。

何姝阾和沈月樓應該是家族婚姻,沒有感情基礎就閃婚了,他們接受的能力很...不錯,換我的話,我接受無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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